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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同古会战]旧火车站,远征军和日寇反复争夺

  缅甸的1号公路与伊洛瓦底江相向而行,纵贯南北,将缅甸的两个大城市仰光和曼德勒连接起来,沿途像葫芦样串着许多古都和名城,如勃固、东吁、内比都、密铁那(Meiktila)等。

  戴安澜师曾在彪关伏击日军

 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,日军进攻缅甸,英国人请求国民政府出兵。1942年初,中国远征军尚在集结,仰光已经失守,英联邦军队沿这条公路败退。同年3月,中国远征军接替英军防务,拟组织“同古(东吁)会战,收复仰光”,命令先头部队第5军200师阻击日军,以便集结部队。200师某部深入东吁南56公里的彪关(Phyu)附近伏击敌人,是为中国远征军进入缅甸第一战。

  从勃固到东吁约200公里,途中经过彪关。前排是位中年军人,我问他彪关还有多远,他没有说话,只微笑摇头,也许不会讲英语吧?这辆老牛拉破车,招手即停,随上随下,就像不安分的流浪汉,在东张西望中前行。中午时分,那位军人突然指着窗外对我说“彪关,彪关”。我意识到,彪关到了。

  彪关不是巍巍雄关,而是地方小镇。两边多老旧的店铺,许多顶着箩筐的小贩吆喝叫卖,熙熙攘攘,热热闹闹。偶有身着鲜艳纱丽的印度妇女走过,倒成了街头亮丽的风景。汽车暂停时,一群半大孩子爬上来兜售食物,有槟榔、饼干、面包、矿泉水等。

  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七十年弹指而过,抗战的硝烟早已散去,缅甸经过一系列的政变和阴谋,最后军人集团取得权力,但他们的铁腕统治带来的只有贫穷和落后。现今虽然实施改革,推行民主,但积贫积弱的面貌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改变。

  出小镇,往北不远就是彪关大桥,系水泥墩支撑的梁架式桥。东面还有两座钢架结构桥,距离太远,看不真切。1942年3月,中国远征军200师某部曾在河北岸阻击敌人,且小有收获,此桥也被炸毁。彪关河水流平稳,缓缓流过,浪花早已淘尽昔日的血雨腥风。在中国抗战史料中,称其为“皮尤河”,发源于东边勃固山脉密林深处,自东而西汇入南流的锡唐(Sittang)河。而且,河流位于“皮尤镇”以北,这与目前所见滇缅抗战记录略有出入。

  缅甸人多为虔诚的佛教徒,相信轮回报应,但似乎忘了那场战争。他们永远是微笑着的,——对所有人,不管朋友还是豺狼。勃固有位皮卡司机指着满街的日本旧车对我说,日本人非常好。或许在他们眼里,当年的英国人、日本人、中国人、美国人在他们的土地上厮杀,都没安什么好心罢?

  过了彪关,东吁在望,一路都是当年的旧战场。城南12公里的鄂克春,曾是200师和日军反复争取的阵地。

  反复争夺的同古火车站

  东吁旧译同古、东瓜,是缅甸的古城,位于仰光正北,锡唐河右岸。13世纪蒲甘王朝被蒙元铁骑所灭,缅甸进入列国时代。东吁兴起,时为小土邦,先与勃固、阿瓦结盟,16世纪上半叶南征北战,统一缅甸。随后远征暹罗,侵扰中国西南边境。此后随着王朝内部分裂,国势衰弱,于1752年被勃固孟族所灭。如今的东吁属勃固省,城小人稀,但却是缅甸的交通枢纽,仰光到曼德勒和密支那的铁路,以及与其平行的公路干线均由此通过。

  汽车停在东吁城东南的汽车站,旁边就是售票处。到内比都班车密集,最早六点发车。有几个人力车夫跟在后面,去火车站低至200基亚。落座后,一个相貌猥琐的小青年亦跳上来,和车夫有说有笑,像是同伙。他勉强会几句英语,居然说我的行李需要付500基亚。我愤然欲下车,他则赶紧改口说全部200基亚。此人油嘴滑舌,虽然我听不懂他讲什么,但实在令人讨厌——也是我此行唯一不太喜欢的缅甸人。车夫将我带到酒店,我说错了,我要去火车站。他居然听不懂火车站,幸亏酒店服务员出来解释,他才弄明白。

  皮肤黝黑的车夫甚少说话,全靠他这个助手来指点。人力车其实就是自行车旁边加了个背靠背的斗,可坐两人,我将旅行包放后面,小青年挎在车后座上。这样一来,车夫蹬得很吃力。火车站距此不远,下车后我塞给车夫400基亚。他没说什么,但小青年跟过来,说要2000基亚。我说,走错路也就算了,说好200基亚,而我付400基亚,请不要再跟着我。

  缅甸的火车站都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值班,让人心里忐忑不安。听说2011年曾发现炸药,虽然没有爆炸,但戒备却森严起来。有位年长的工作人员问明情况,训斥小青年几句,他才灰溜溜转身离去。

  火车站很小,是幢白色的长方形两层小楼,外观老旧,门顶发霉,黑色延伸到墙面,给人以难以言说的颓废感。楼前两个小花园,绿树芳草,生机盎然。对面墙角有许多人力车和摩托车,以及扎堆儿聊天的车主。

  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了我,到内比都下午两点半发车,卧铺6美元。我当然来不及,就算明天,时间也不合适。谢过工作人员,便坐在候车室的凳子上发呆。

  火车站还是那个火车站,当年远征军和日军反复争取的旧战场。大厅里有几排绿色椅子,旅客不多,似乎都昏昏欲睡。然而,倘不是这几个旅客,候车室倒像极了废弃的仓库。老鼠洞似的售票窗口被千万只手摸得油光铮亮,残缺的水泥石柱和扭曲的钢架房梁,不由使人忆及曾经的烽火岁月。据说,石柱和梁架上的缺口就是昔日激战时留下的弹痕。仔细察看,已经不能明确分辨。即使没有枪林弹雨,这座建筑也熬不过漫长的岁月,同样会遍体鳞伤,只是这些弹痕见证了血与火的历史。睹物思人,不禁默然。

  七十年前,中英美三方制订的“同古会战”,打成了“同古保卫战”。200师孤悬敌后,被日军包围,激战多日,最终奉命突围。1942年3月30日,日军占领东吁空城。此役双方损失惨重,但都大肆渲染。从战争的结局来看,盟军会战计划破产,200师付出重大伤亡换来的时间失去了应有的意义,但却改变了西方对中国军人的偏见。《印度快报》载,时任英印总司令的韦维尔说:“我原以为中国人不能做什么……,现在看来他们确实能够做点什么。”

  曾看到国内有人拍照后被军人强令删除,便问门口值班的军警可不可以拍照。真是幸运,他点头同意。虽然得到允许,但还是不敢张扬地拿出照相机,只用手机小心拍了几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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